充满雾气的大浴池里,一波又一波的水浪随着浴池里人的动作被排出浴池,水声回荡在这宽大的房间里。早晨的阳光从高高的窗口外照了进来,散去了一些雾气,打在了浴池里的人身上,被阳光反射的池水水波粼粼,忆起她回忆里的那双眸子,清澈地仿佛能看见自己内心的丑恶。
从水底站了起来,她没有因为在水里没空气而缺氧,甩了甩金黄色的头发,她微微垂下眼睛,抬手遮挡住了那刺眼的阳光,身后一对巨大的洁白翅膀微微晃动着,像是想弄干湿淋淋的翅膀,整个画面看起来有些不真实,就好似一幅画。
大门缓缓地门推开,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只有脚步声随着来者打破了刚才那宁静的气氛。
来者是她的随身女仆,在浴池旁单膝跪下,右手放在胸前,开口说,【夏洛特女王陛下,哈特菲莉雅殿下回来了。】
放下手,她转过身用巨大的翅膀包围着身躯,看着眼前低头的女仆淡淡地开口,【让她马上来见我。】
女仆有些迟疑地说,【恐怕不能了。】
她一怒,很少有人肯反驳她的话,伸手就使出风魔法割破了女仆的脸颊,生气地说,【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女仆捂着流血的脸颊,抬起头看着她很激动地开口,【哈特菲莉雅殿下死了!】
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仆,她虽然很震惊,却还是强作镇定地开口,却没发现自己全身在颤抖,【出去!】
【夏洛特女王......】女仆还想说什么,可她手一挥,再次割破了女仆的手臂,一脸悲愤地呵斥,【出去!】
女仆畏畏缩缩地离开了大浴池,她低着头,却没有流泪。
她已经忘记哭泣是怎样了。
然后,她大喊了起来,像是想发泄心中的不悦和难过,不顾形象地呐喊着,直到喊到没声音为止,她还是一滴泪都没有流出。喉咙很痛,她缓缓地蹲了下来,整个人浸在水中,或许这样就能代表她在哭泣,可她知道水中根本没有一点眼泪。
脑海里全是关于鸣崎回忆,虽然多数是不愉快的,可那究竟是她的女儿,她最宝贝的女儿。
鸣崎恨她,她知道的,可全都是为了鸣崎好,她又何不在承受着痛苦呢?一点一点的回忆被她想起,从鸣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和鸣崎的回忆少得可怜,虽说是千年的母女了,可鸣崎一直待在新世界和原世界,都不回来陪她。就算回来也是很快就会离开,不然就是她们母女吵架,最快乐的回忆仅仅于鸣崎小时候那可爱的笑脸,是那样的天真无邪。
如果不是鬼族......
猛地从水里站起,她用力挥了挥翅膀,眼神冷绝地从浴池里走了出来,
仅用翅膀遮盖住身躯,她直接离开了大浴池,
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整个宫殿静得好像随时会有鬼出现,可她知道绝不会有鬼肯直闯魔法界王宫,除非是找死。
推开更衣室的门,与其说是更衣室,不如说是满是衣柜的大房间,各式各样的衣柜表示着不同风格的服装。穿过各式各样的衣柜,她走到最后一个最大的衣柜,轻轻地打开,看着里面五颜六色的服装,最终她还是选了件黑白色蕾丝的礼服,外加一个黑色的披风。戴上黑色的蕾丝手套,穿上黑色的高筒袜和黑色蝴蝶结的高跟鞋,整个人就像要去出席丧礼一样。实际上,就是去参加丧礼。不是别人的,而是她,夏洛特的女儿,鸣崎。
准备好后,她去到了王宫大殿,也就是平时开会议以及宴会的地方。
大殿里聚集了许多人,多数都是贵族以及皇族,在她到来的时候全部都停止了喧哗。场面一片寂静,几千只眼睛盯住她看,她面如冰霜地迈步向前走,人群迅速分成两边给她开了中间的道路。直直看去,就看见一个精致的褐色棺材就被放在一个白色的台子上,空气中微微冰凉,她觉得心里一片荒凉。
她还是不能接受鸣崎过世的事实。
站在棺材旁边,她看着棺材里的人闭着眼睛,嘴角勾着幸福的笑,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一样,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冰冷脸颊,仿佛一点点地将她的心冻结。鸣崎躺在一堆白花上,有如不被污染的天使一样,安详地睡着,可她知道鸣崎再也不会醒来。
闭上眼睛,她坚决地转过身,不再面对身后的那具尸体,毅然地开口说,【下星期,我会退任。】
她的话音刚落,所有人就开始骚动起来,毕竟退任可不是小事,更何况大家都知道继承者已经死了,她究竟会选谁来当下一任一界之王。
【夏洛特女王陛下,继承人......】有人上前来问,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她愤怒,可她只是冷眼看着来者,对方说到一半就说不出话来,一脸恐惧地看着她,然后低下头退了回去。
【继承者下星期你们就会知晓,这期间若谁来问我一律斩头!】
她是时候该赎罪了,【姐姐,我欠下的将会全部还给你...所以......】
所以请你......不要恨我。
虽然我知道你连恨我都做不到了,可每夜我闭上眼,都是你那张凄美的脸孔,你哭着说要我帮你照顾你的孩子,可我......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但她知道,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就像现在......
她已经等不到那答案。
【雨夜。】轻声的呼唤让他产生了疑惑,然后随着视野的清晰他才明白了身处于何方。
【梵吣,好久不见了。】真的是好久好久都没有梦见梵吣了,都快忘了对方的存在。
梵吣依然是抱着竖琴,面露忧伤,轻轻地开口,【你必须相信焰姬。】
他苦笑,【梵吣,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信任了?我必须知道真相。】
【你一直都知道不是?】梵吣伸出手摸着他的头,叹息,【不知道或许会比较幸福。】
有些激动地甩开梵吣,雨夜倒退了几步,【不!我不要!我不喜欢隐瞒!】可他自己何尝不是。
【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相信焰姬!】梵吣的态度有些强硬。
【我不知道!】雨夜烦躁地喊着,他觉得整个人很懊恼,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一丝音乐响起,梵吣拨动着怀里的竖琴,缓慢的旋律从她的手中弹出,温柔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
雨夜听着梵吣的歌声,烦躁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
【最后的最后...请记得我一直在你身边......】弹出最后一个旋律,梵吣抬头朝雨夜露出微笑,【如何?冷静下来了吗?】
雨夜点点头,现在他能不被不安的情绪干扰,安静地想事情了。
【不可以相信鬼族,这是第一要点。】梵吣开口为他分析,一边轻轻地拨动着竖琴,【温溪和你同姓这件事,你必须去问清楚,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可能他只是恰好和你同姓。】
他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人要我交给你。」席雷斯是这样的说的。
那纸条写了什么?这样想着,他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要看看吗?】梵吣这样开口,他就看见梵吣将他的随身背包丢了过来,【怎么梦境能把现实的东西带来啊!】
梵吣顽皮地笑了笑,【梦境干涉这种事还是做得到的,只不过若你回到现实中那随身背包也不会移动位子,简单来说就是在梦境里就是你打开纸条,现实中纸条是未被打开的。】
【原来如此。】点头说着,他从随身背包抽出纸团,眼角瞄了一眼里面的图纸就移开视线。
梵吣来到他的旁边,很随便地伸手拿了那图纸出来就坐在一旁看,雨夜也没有阻止她,反正阻止也没用。
打开纸条,上面的内容却让雨夜大为震惊,丢下纸条二话不说就匆匆离开了梦境,而刚要开口说图纸事情的梵吣错愕地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有些疑惑地拿起被丢在地上的纸条,必须趁对方没有醒来之前看不然就会消失。
纸条上写着:「虽然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是果然还是等到见面时候比较好。我找到了她哦,沉睡的模样是多么美丽动人,在那没有光明的地方不好吧,可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你。快来找我哦,不然我就告诉全部人那孩子在哪里,快哦!」
【雨夜,你醒了啊?】看着突然起身的人,惠君吓了一跳。
【我睡了多久?】感觉身上的衣服有些凉意,雨夜打了个喷嚏,一把抓过随身背包就拿出纸条再次确认一次。
惠君看了看时钟,手里拿着一套新买的衣服,【也不是很久,才一个小时左右罢了。竟然醒了就快去洗澡,这样湿淋淋下去可会感冒的。衣服在这里。】
咬了咬下唇将纸条丢回了随身背包里,雨夜站起身就一路跑离了惠君的家,他没多余的时间在这里闲晃了。
【喂!外面还下着雨呢!】惠君傻眼地看着被打开的房门还有消失的背影,大喊着。
不理会身后的呼喊声,雨夜冲了出去,身上再次被大雨淋湿,可他已经不管这些了。
那人找到了他!那人找到了!不管那人是谁,他都必须杀了他!谁都不能......知道他在哪里!
【可恶!】拦了辆计程车,雨夜马上叫司机开往花之谷的附近的住宅区。
他不安,他恐惧着那人会告诉所有人她在哪里,那种事绝不可以发生!
下了车后,他连零钱都不找地就一路跑去花之谷,那住宅区有些偏远的深处,鲜少人去的地方。
穿过层层树林,他站在山洞前大口喘着气,眼前是一脸悠闲手里拿着牛奶盒的席雷斯。
【我还以为会等得更久,毕竟那位说要给你一点时间,他还真是喜欢你。】席雷斯将手里喝完的牛奶盒丢在一旁的花海里,环起手笑了笑。
冷眼看着对方的行为,雨夜反射性地开口说,【乱丢垃圾不是好孩子。】
席雷斯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孩子。】
无视掉席雷斯的话,雨夜沉着脸问,【在哪里?】
【那位啊,他在更深处等你。】走上前几步拉近了和雨夜的距离,席雷斯对雨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噢?魔法被封住了呢!】
依旧不理会对方的无关的话,雨夜握紧拳头,有些生气地继续问,【在哪里?】他必须杀了那家伙!
【你无法杀他的,你不都失去了能力吗?何不关心下其他事情。】勾着冷笑,席雷斯悠闲地从袍子里拿出一盒牛奶,开了封就慢慢地喝着。
雨夜想了想,席雷斯说的没错,他不能使用魔法,杀那人的事必须等到魔法限制解除后才能,可他必须去见那个人。
【他说会给你时间,请放心。】看着眼前的少年,席雷斯真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那......【把轻离和乐音还给我,你说过会告诉我真相的吧!】他别无选择,他必须知道真相。
【那你就是答应合作了?】
【嗯。】
【太好了,我喜欢乖巧的孩子。】席雷斯一再把空牛奶盒丢到一旁,在雨夜还没说之前就拿出一个透明色夹杂着一丝蓝色的珠子出来引了雨夜的注意力。
看着那珠子,雨夜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可他知道那不是他的,【那是什么?】
席雷斯上前一把抓住了雨夜的手不让对方逃跑,冷笑着回答,【你要的真相。】席雷斯捏破了珠子,珠子化为碎粉漂浮在风中,然后......
雨夜恐惧地瞪大眼睛,【你不能那样做!】可已经来不及,碎粉亮起光芒渗入了他的体内,他感觉到脑袋咔嚓一声然后他已经无法思考,只能眼睁睁看着席雷斯,脑海里浮出了许多画面,是记忆。
【祝你有个好梦。】席雷斯抓住摇摇欲坠的身躯,脸上依旧冰冷的笑。
隐隐约约地他好像看见席雷斯说了什么,可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为什么阻止我?】
他听见了交谈声,那是席雷斯的声音。
【雨夜不是说了要你先把那人类还回去吗?还有那领导者。】
是谁?那么熟悉的声音,可却又好像很陌生。
【你真是太宠他了。】席雷斯的抱怨声传来,真难得他还会觉得无奈。
缓缓地睁开眼,入眼的是看似非常荒凉的山洞,已经不是花之谷了。而远处就站着席雷斯和......那是谁?谁能告诉他那抹黑黑的是什么东东啊!
【噢?小家伙醒了。】面前的土地突然浮起了个黑影,黑色的长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有种鸡皮疙瘩的感觉。
席雷斯看了过来,黑影迅速消失,那黑黑的东西也瞬间消失去,仿佛不存在一样。
抬了抬下巴,席雷斯示意他看向右边,他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轻离!】
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雨夜一把扶起轻离,焦急地叫着对方的名字,【喂!轻离!轻离!你快醒醒!】
席雷斯走了过来,坐到一旁的大石上,【你别叫了,他短时间是不会醒来的。】
【他怎么了?】看着依旧叫不醒的人,雨夜瞪着席雷斯。
【我把灵魂放了回去,可能有些分裂的副作用。】席雷斯还是那样悠闲,又拿出多一盒牛奶,【别那样瞪我,好歹我曾经也是个医疗班的人,那点小事可不会失败。】
【希望如此。】冷冷吐出四个字,雨夜将轻离放到一旁躺好,就听见席雷斯说,【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等等,那珠子是怎么回事?】是谁的记忆?
【那我不能回答你。说说你要问什么吧!】
对于席雷斯突然改变的态度,雨夜思考了好久却发现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好多,可却一个都说不出口。
轻轻地笑了出来,席雷斯从大石上跳了下来,凑到雨夜面前,【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奇吗?】
听了席雷斯的话,雨夜只觉得自己脑袋上冒出许多问号,然后有些迟疑地开口,【...你有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这次换席雷斯发问了,而雨夜显然没有发现自己被转移了话题,【就是.....你好像不是鬼族。】
【你们不都一直鬼族鬼族地叫我吗?怎么不是了?】席雷斯似乎很享受发问的过程。
抬头看着席雷斯,雨夜一点也没发觉对方的面孔是离自己那么近距离,只是皱眉地开口,【你不是鬼族。】
【我是。】席雷斯直起身子,退后了几步,无视于雨夜一脸被耍以及不甘的表情。
【让我们来讲讲故事吧!】从大石后拿出雨夜的随身背包,雨夜喊了出来,【我的背包!】
席雷斯只是笑笑从随身背包里拿出那张图纸,然后就将他的随身背包丢还给他,【把你的护身东西全部放在那个法阵上,我不喜欢讲故事时候还要受到干扰和阻碍。】
瞪着脚边的法阵,他迟疑着该不该放,该不会是直接没收掉了吧......
【放心,只不过是传送回你房间罢了,没问题的。这段时间你不会用到这些东西,我们来好好地聊天吧!】席雷斯那副和老朋友喝茶聊天的悠闲表情让雨夜真的很想拿背包砸他,【还有,那些什么护符也丢进去吧,虽然对我来说没什么效果,但是还是会有那一点的不爽。】
原本想骂几句回去,可雨夜还是忍了下来,把所有东西都丢进了法阵,除了送给鸣崎的天使娃娃外,只见法阵吞没了他的东西,他感觉身上有些不适感。
【你知道这张图是谁画的吗?】晃了晃手上的图纸,席雷斯满意地看着法阵消失,问。
【不知道,那应该不关我真相的事吧。】管是谁画的,只要有祭的照片就好。
席雷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悦地说,【不要打断我讲故事。】
那不是故事好吗?在心里吐糟着,雨夜虽然不耐,但还是得听席雷斯讲话。
【上次那本书你应该是没看完对吧?】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席雷斯手上拿着上次他和爱莎一起看的那本黑色书本,嘴角勾着一抹不明地笑,随手翻开了其中一页,与上次那本不同的是,席雷斯一翻开,那些古老的精灵文字就浮现在空中,似乎有些......先进?
【没多少人读得懂古老的精灵文字。】他保证席雷斯不懂。
【不幸的,我在这方面有些研究,或许可以说懂多了。】可席雷斯只是轻浮地笑着,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虽然没有正牌精灵那样懂,可读懂这本书算是绰绰有余,毕竟这本书是魔法界来的,为了让后人明白可用了不少现代用语,可夹杂了古老的精灵文字所以看起来很复杂。】
雨夜错愕地瞪着席雷斯,【你懂?】别告诉他鬼族那边还有专门教导古老的精灵文字的教育课程,他会第一个先去撞墙。
席雷斯笑了,略带忧伤的笑,可却很快被隐藏起,【我曾经有个精灵好友,她单纯到可以说是愚蠢,只是随口捏造一个身份她就相信了,说想学习精灵文字她也二话不说就教了,白痴,是个白痴。】
【精灵?】难道鬼族和精灵之间还会搞联谊,交换电邮之类的,一起出来喝茶吃个饭?他为自己的这些想法感到愚蠢至极。
【对,我和她是在一个想不起来的地方相遇的,方法可以说是超级愚蠢,可还是发生了。当时我还没加入鬼族,每天都去郊外散散步买些牛奶回去。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厌烦了那样的生活,悠闲与无趣让我开始向往杀戮,尤其是吞噬他人的灵魂。我记得我随便拿了别人的身份溜进了被禁止进入的公会,可当时的我过于青涩懵懂,很快就被发现,然后我开始逃亡。】
雨夜看着席雷斯,对方的表情异常平静,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而是一个童话故事一样。
其实他有疑问,可却不想开口打破这气氛。
【被公会的人追捕着,我受了重伤。然后,我遇到了祭师。他带着我逃离了公会人的追捕,溜到了一个偏僻的森林,可那不是目的地。祭师的目的地是那精灵和她朋友的秘密基地,可在去之前我遇到了那白痴精灵。当时白痴精灵在寻找着草药,我在湖畔边洗脸,就那样相遇了。祭师和精灵都是白痴,他们不管是谁都会救,所以还无顾忌地带着我去了他们的秘密基地疗伤。之后呢......】席雷斯的眼神闪了闪,嘴角勾着一丝笑意,有些像是在自嘲,【我和他们开始玩起了友情游戏,可祭师中途离开了,吩咐精灵要照顾好我。精灵非常信任我,她和她朋友不时来看我,精灵甚至还偷偷带过我去精灵的家,可你知道吗,那精灵竟然是公主,真让我不敢相信。那些时间不算浪费,至少我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席雷斯说到这里,雨夜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叫器着不要再听了。
然后,他不知道怎么了,最后只看见席雷斯手上的书本破碎,一张张页面掉落了下来,他看见了一张插画。
图画很温馨,一个精灵,一个人类,还有席雷斯。
随着风吹,他看见图画被风吹翻,然后他闭上了眼。
【席雷斯,你会因此而付出代价的。】看着散落一地的纸张发出魔法阵的亮光,雨夜瞪向了冷笑着的席雷斯。
纸张全部化为碎粉聚集在一起,变成了刚才看过的珠子,席雷斯无所谓地捡了起来。
【神祗灵雨夜,你知道为什么学院那些人尽全力也要埋藏你的身份吗?】席雷斯玩着手中的珠子,声音在这荒凉的山洞里显然有些诡异。
雨夜不解地问,【你是说我是灭师的事?】
赞赏般地点着头,席雷斯看着他,眼神无比黑暗,【没错,灭师正确的名称叫毁灭之师,有些人称呼为毁灭的领导者。灭师是是世界之黑,对「他们」来说,灭师一族是不必要的存在,应当被毁灭。】
雨夜想起了鸣崎之前的话......「你们灭师一族不会好过的!」......到底是谁错了?
【神祗灵雨夜,我们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使融入了白色种族的世界,我们依然是被憎恨的存在,他们恨不得消灭我们。】席雷斯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你要明白,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黑色种族虽说是和白色种族互不干涉,可他们依然在屠杀着灭师一族,是谁先引起战争的?而灭师一族做错了什么?拥有掌控黑暗力量是错误的吗?谁又能决定自己的出生?】
雨夜突然有种无力感,抱住身躯不安地将头埋在膝盖间。
【不要逃避,你要的真相可比这些还有残酷。】席雷斯坏笑着看着少年颤抖着的身躯,整个语气愉快了起来。
雨夜抬起头茫然地睁着眼睛看着席雷斯,轻轻地问,【什么?】
【别听他胡说。】虚弱的声音传来,大手抓住了雨夜的手,雨夜在看到轻离睁开眼的那秒回过神来,激动地喊,【轻离!】
轻离在雨夜的辅助下站了起来,厌恶地拉着雨夜离席雷斯保持了安全距离,可席雷斯走了上来,一副冷笑地说着,【我小看你了,人类。】
轻离苍白的面孔挂着嘲讽的笑,紧紧握着雨夜的手,【我...作为黑袍....见证着过往的一切.....发生过什么事情....咳!..不管犯了什么罪孽的种族都值得原谅.....向神起誓...过往的事情不会改变未来...】
雨夜错愕地听着这段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少在那边做公会誓言,知道真相后谁是敌人朋友还不清楚,到时候你还想保有他的现在吗?】席雷斯站在离他们不到十步的地方冷笑着,手里的珠子反复被他不知道摸了几遍。
雨夜挣开轻离的手,往旁边走了几步,瞪大眼睛看着轻离,颤抖着音问,【你听到了多少?】
轻离虽然有些错愕,可还是勉强地露出浅笑,【雨夜,不过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接受。】
【所以你都听到了?】雨夜低下了头,双手紧握拳头,他害怕抬头就看见轻离异样的眼神,害怕轻离知道他是灭师后......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轻离踏着不稳的脚步走上前本要抓住雨夜的肩膀,可突如其来的蓝色碎粉亮着光芒在他和雨夜之间将他们隔开,然后渗入了雨夜的体内,雨夜一声不响地倒了下来,他只来得及抓住雨夜的手,然后脑海里出现了不是属于他的记忆。
【那是故事的开始。】席雷斯的声音变得好远,轻离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席雷斯在说话,还是那记忆里的人说话。
是的,故事都是那样开始的。
那天的天气非常好,就好像春季的暖风一样,空气中散发着花香的味道。
一个火红色长发的女人走过。
啊,雨夜知道她是谁。
正如有人开始呼唤那与她相同......
。。。。。。
「逃?!你想逃是吗?!好啊!你逃给我看啊!逃啊!!!」
「爸!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我不会再逃了!求你了!我知错了!」
「这样迟回来是去了哪里鬼混了?!你就这么想要离开这家吗?!!!你说啊!!惠奈!!」
「你不可以离开这个家!!不可以!!作为让你记住的惩罚,今天你就不用吃饭了,给我在里面好好反省!」
「妈!不要把我关在这里!我以后会早回来的!妈!妈!!!」
这还是个家吗?好冷...好饿.....「妈,我好辛苦......」
随着一个玻璃碗飞来打在铁笼子上变成碎片,破碎的玻璃片**了她冰冷的手和脚,她干燥的喉咙一丝呻吟声都发不出,只有泪水从眼眶流出。
这算什么?这是家吗?谁来告诉她这是个家!谁来告诉她那是她的母亲!她的亲生母亲!!
......
「叔叔!惠奈打破了古董!」
「不!我没有!」
啪!脸上传来了热辣辣的痛感,她忍住泪,不肯哭出来,抬头瞪着眼前愤怒的父亲,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她会毁了他们!!
父亲一拳打了过来,她不躲也不闪,跌坐在地上,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紧握着拳头,旁边的传来了嬉笑声。
就在父亲随手拿起一旁的斧头时,她身上爆发出强大力量,整个储藏室被炸飞,父亲和其他表哥姐妹飞到草地上,储藏室已变成废墟,父亲一脸痛苦地坐起身子,他的左手似乎骨折了,斧头掉在一边。
「你这怪物!」父亲愤怒地咆哮,面部变得狰狞。
赶来的母亲完全不顾父亲,一来就一巴掌给她,很可惜在打之前她就抓住了母亲的手,狠狠地整个扭断。母亲发出了尖叫声,其他亲戚也赶了过来。
捡起父亲落下的斧头,她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双眼睛流露出杀意,原本流出的泪水变成了红色的血液,她挥舞着斧头一个个地杀人,「是时候该你们付出代价了!」
「惠奈!你在做什么?我是你阿姨啊!」
「快去报警!这孩子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杀掉最后一个人,沾满血的斧头从手中滑出,她跌坐在地上,看着四处都是血的场景,自己的一双手也沾满了血,心里在不安地呐喊着。
他们是该死的!!!
转过头,她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原本苍白的脸被血染红,头发也免不了被血溅,一身灰色的衣服现在变得血红,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超狼狈。
然后,她笑了。
......
【惠奈...惠奈......】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流了一身冷汗,旁边的墨绿之王,雷格肆正担忧地看着她。
【雷格肆爷爷......】她开口说话,声音却好像蚊子一样虚弱。
【没事没事,刚才做噩梦了吧!】雷格肆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慈祥地笑着,【时间不早了,要睡就回房间睡吧!】
【嗯。】点了点头,她坐起身子,伸手拿了水杯,发现原本放久了应该冷却的水变成了温水,一定是雷格肆爷爷换的。
雷格肆站了起来,【惠奈,晚安了。】
【晚安。】看着雷格肆上楼的背影,她捧着水杯呼了口气,喝了一口。
谢谢你,雷格肆爷爷。
若没有雷格肆爷爷,或许她就不会这样过着安稳的生活。
这才是家,属于她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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